程谦身体一僵，连动都不敢动了，只觉得耳尖都发烫起来。
好在凌葳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耳边只有绵长的呼吸传来。
他偷偷垂眼看去，见凌葳双眸紧密，长睫低垂，似乎睡了过去。
心里松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在紧张什么？
出电梯的时候，凌葳似乎睡着了，扶着她往外走的时候，身子越发软趴趴的，似乎多走一步就要扑到地上去了，程谦无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家门。
家里虽有客房，但平常很少来人留宿，也没怎么整理，程谦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凌葳，往主卧走去。
将凌葳在床上放下，替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本该出房间的程谦脚下却顿了顿，在床边站定，低头看着熟睡的凌葳。
她乌黑的发丝微乱，刘海柔软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上，皮肤瓷白，却又透着些醉酒的绯红，像是三月梢头开得最艳的桃花。
程谦有片刻恍神。
好似昨天还是拉着他衣角乱跑的小姑娘，今天就出落得这么娇婉动人了。
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那日霍子琛对他说的话――
“凌葳一直还很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霍子琛同凌葳本来没什么交集，会说这话，肯定是从顾一念那里听来的。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比凌葳更了解她自己的心意，那就只有顾一念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垂眸敛下眸底的深邃，关了灯，转身出了门。
看着房门缓缓合拢，床上的凌葳却忽然睁开眼，夜色中，乌黑水润的眸中有流光微闪。
瞪着天花板出了会神，她叹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有些怅惘地闭上了眼。
程谦回到客厅，一边解开袖扣，一边拿出了手机。
犹豫片刻，他拨通了顾一念的电话。
酒店里。
顾一念本来都准备睡了，突然听到手机响，拿过来一看，见是程谦打来的，不由纳闷。
这么晚了，程谦找她会有什么事？
右滑接通，她将手机贴近耳边，“喂，程哥哥。”
“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话筒里传来程谦带着歉意的声音。
“没事，还没睡，程哥哥找我有事吗？”
“葳葳晚上喝了点酒，在我家睡下了，我不太方便跟叔叔阿姨那边说，你能不能帮忙说一下，就说她今晚睡在了你之前御景华庭那套房子里？”
顾一念一怔，“葳葳晚上是跟你喝酒的？”当时问她，她说是个几个圈子里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