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悬浮于半空的邪剑仙，缓缓下落，他的脚尖轻慢地触及地面，犹如没有重量一般。
他俯视着莫冬灵，神情无悲无喜，双目淡然，“你杳无音讯几日，怕是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
“我没忘！”
莫冬灵听到邪剑仙居然拿这种莫名其妙的理解来为自己开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我和云千落定下了约定，她倘若有需要我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更况且，我原本可以不来的，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的意愿，而不是你的命令，你少拿这种莫须有的理由当监视我的借口！”
邪剑仙的双目微微一眯，看着莫冬灵，似有讶色：好像这百年来...她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今日她的举动，实在让人意外。
“我是担心你。”
鲜少，他会主动开口解释。
成荫望了望莫冬灵，又看了看邪剑仙，笑着劝和道：“是嘛是嘛，冬灵妹子，老邪只是担心你，你别想太......”
“闭嘴！”
莫冬灵的冷眸眄过来，狠狠地瞪了成荫一眼。
成荫弱弱地赔了个笑脸，朝后退了两步，表示不再参与。
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尤其是像莫冬灵这样，八辈子没见她生过气的，就更危险了。
更况且......这次不占理的，是他们。
莫冬灵把怒目的视线放回邪剑仙身上，她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和你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属于你，你没有那个资格监视我的行为，更没有理由偷窥我去了哪，在做什么。”
她昂起头，想起云千落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是啊，她是喜欢那个人，她何必要将自己弄得那么卑微呢？
邪剑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一向淡如秋水的神情里，揉进了些许的杂质。像是不满，也像是对莫冬灵今日的反常，有些生气。
“你生气了？呵呵...”
莫冬灵冷笑了两声，眼底有弥漫上来的悲戚，“这百年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无论我怎么温柔相待，你的目光都从未改变过，除了在谈起蓝凌儿的时候，我就没见你对其他任何女人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
她朝着邪剑仙走了两步，靠的他极近，她的发丝末端被风轻轻扬起，便擦过了邪剑仙的衣衫。
这般近距离，任谁看，他们也像是极为亲密的关系，男的潇洒飘逸，女的世间绝丽，是相当完美登对的一对儿璧人。
连同成荫，也一向都是这么觉得的，倘使没有蓝凌儿的存在，他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都拥有着极长的寿命，可以沧海桑田地共存下去。
可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完美的事，邪剑仙的心思偏偏就不在莫冬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