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凛,傅鑫再度用仅存的意志力憋住了这口气。
这口气要是憋不住等待他的真的只有死亡了。
但这完全就是强弩之末。
随着时间的延长,他感到脑中一阵阵的发晕,脖子似乎都被憋的粗了一圈,濒死的感觉已经悄悄降临。
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吗?
真的很不甘心,毕竟他才二十多岁,毕竟他还没有真正成家立业,甚至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有拉过。
“啊……”
终于撑不下去了,最后时刻,他爆发出了一阵呐喊。
或者说他在意念中大喊了一声,想把胸中的愤懑之意发泄出去。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徒劳。
因为在水中声音根本就发不出去,马上江水就会填满他的口腔、他的气管、他的肺和他的胃。
他的生命将在这声呐喊里彻底落幕。
“啊……”
出乎他意料,耳朵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呐喊声,他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坐在步兵战车里。
最大的不同是此时步兵战车里竟然滴水不沾,他完全可以自由的呼吸说话。
傅鑫吐出一口浊气,扭了扭脖颈,在座位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此时周围状况虽然完全不同,但刚才的拼搏似乎是真实的,因为他最大的感觉就是身体非常的疲乏。
“鑫哥,你醒啦?做噩梦了吗?”
当傅鑫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车里的光亮,看见冉倩语已经坐直了身体,在一边歪头关切的看着他。
“你们又出现了,刚才去哪儿了?这车是压根没掉江里还是从江里又开上来了?”
傅鑫一头的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珠炮般的向冉倩语发问。
“你在说些什么?你还好吗?不会发烧说胡话了吧?看你的脸确实有点红。”
冉倩语认真的盯着傅鑫端详了一阵,还伸过手摸他的额头。
“好像真的有点低烧。”
被她这么一说,傅鑫还真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发烧的症状,头疼外加全身疲惫。
不过暂时没工夫理会这些,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到哪儿了?”
“你在座位上睡觉,刚醒过来。至于具体已经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车队一直在往前开,就没停下来过。”
睡觉?这么说,刚才大桥断裂掉进江中,直到最后战车沉没,这一切都只是做了个梦?
这梦也太过真实了吧?而且自己现在还感到浑身疲惫,没有一点大梦方醒的舒爽感觉,如果只是做梦,怎么会这么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