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他的话掷地有声，好像荒漠里出现的一汪泉水，又好像是天空出现百年难得一遇的虹。
“师兄，此行荆棘载途，你确定要与我一起?”她心中不确定，萧湛与她一起，会遭受非议。
她不再是那个单纯如一只知道玩耍的小师妹，收起笑容。她，是顾青衍。
“嗯。”萧湛没有犹豫，向着顾青衍看着的方向而行，原本她脸上还镇定自若。这下，心中升起暖意。
一人行千帆过尽，瀚海山河走遍。没有想到，此生还有人陪她一起……一起走下去。
期翼在心中萌芽，顾青衍跟上他的脚步，说道：“师兄，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阿衍想说什么。”萧湛走得慢，眼看着前方，嘴角隐隐噏笑。
“比如，凤栖城里的事。”她说道，与他并肩而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青衍悄悄抬头，看着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侧脸，心跳跳的急促。
年少时，她并非没有动过心。只是师娘说了，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而且，修仙界一切以修道为主，她不能光想着儿女私情。
再者，能找到跟自己合拍又有共同志向的道侣，犹如大海捞针。
“师兄。”她突然想问她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埋在心里十二年。
“嗯。”萧湛放慢了脚步，看着她嘴巴一张一翕：“师兄可有心悦之人?”
他心微动，神色间不知该如何作答。顾青衍一瞬间的黯然，笑着绕开：“我怎么这么笨，师兄如此泽世如仙的人，肯定看不上仙门里的人。”
她回想起多年前，落枫派强盛时，便有一些仙门掌门看上了萧湛，中间还谈及要把女儿嫁于他之类。结果，萧湛一剑把人家女孩子的剑折了。
顾青衍那时从山下回来，正好碰到女孩儿在哭，对萧湛又有了新的认识。
离开了凤栖城，出了荒漠，一路向西而行。
而留在凤栖城的淮山弟子，发现了两人不见，也匆匆告别，周晟却要挽留他们多住几日。
出了荒漠，又见一片绿荫，绿荫下有一块大石头，顾青衍拍拍走酸的腿。
“师兄，我们还是休息会儿吧。”她边说着，坐在凉凉的石头上，萧湛回望，依稀看见她当年的影子。
“好。”他不累，却与她一起坐下休息。
秋季的风吹的凉爽，顾青衍从百宝囊里拿出零食，还有茶具。
把茶叶放在茶具里，来来回回鼓捣一番，她递给他一盏清冽的茶水。
细长的手指接过那盏茶，轻浅一口，顾青衍坐在对面，问：“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