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不该怕的人就是我。”
他垂着眼睛，眸色已经融化在了如水的夜色中。
让人耳膜发痒的声调，李遂意已经没有习惯这种空气凝滞温度上升的氛围。
可她在沈沉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需要，那种情感是做不得假的。
就算是假的，她也豁出去了。
就算是深渊，她也愿意跟沈沉沉沦下去。
“她再不来，我就当她是胆怯得逃避现实了。”
她双手环在胸前，姿态很高，这才是真正的不可一世。
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要极尽表现出骄傲的样子来？一种是真的自信的时候，另外一种就是极度不自信却想要掩饰的时候。
梁以灵属于哪一种，不得而知。
“李总…会来的…”江初晨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她小心翼翼地应上一句话已经实属难得。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差点都让人从她的喉咙中听出颤音来，她看起来确实很胆怯。
梁以灵觑了她一眼，语气不善道：“最好是这样”，说罢转了身，扬长而去。
而江初晨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僵硬且惴惴不安着，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计较自己到底该不该冲动顶上那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江初晨的错觉，她总觉得肖湛并没有什么心思在跟梁以灵周旋，而是一直在打量自己。
每一寸被他观察过的神态动作，最后都变作僵硬，那讳莫如深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如有实质地投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畅快。
这就是为什么李遂意这边只有三个人，而她却怎么都跟肖湛亲近不起来的原因，这个男人不仅难以接近，还给人一种能看破所有表象的错觉。‘
而这种感觉对于她而言，是令人不安的。
两个人又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李遂意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就是一直没有人接，这跟关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她今天是不会来了，后来会议室里等得不耐烦，他们就只好先进去缓解一些他们的着急。
到了会议室门前，已经可以听到一些他们讨论的声音，声音不大又杂，只隐隐约约地听到李念二字，不用去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评价。
而一直走在江初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她本来就没怎么目视前方，就这样差点撞上了前面的人。
还好及时刹住了脚步，不然那样健硕的一道墙，撞上去不见得好受。
“江特助”，她还有些微楞，就被肖湛叫住名字。
他的声线偏低沉，专注叫一个人名字的时候，可以引起耳膜的共鸣，直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