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渠?谁说谢正云修造了辅渠的?”
谢风华暗自发笑,待发现赵沛的脸已黑如锅底,心中对杜太傅越发鄙视。
辅渠之事,关系重大,想当初为了不泄露机密,赵沛硬是将谢正云关在宫里足足两日。可杜太傅却不管不顾地当众捅出来,无异于让赵沛一番心血付诸流水。
还真是难堪啊!
看来,杜弘辛父子悲惨的下场,已经让他失了分寸了。
赵沛凝视着少年困惑的脸庞,心中忽觉蹊跷,不禁问道:“窦长柯,你知道些什么?”
窦长柯摸了摸脑袋,大大咧咧地道:“回皇上,杜太傅口中的辅渠,若指的是墨城那一条,那与谢大人并无关系。据微臣所知,当初主渠修好后,巩尚书便不顾谢大人的反对,硬是逼着谢大人监工执行。说来,谢大人也不过是听命于人而已。”
杜太傅却从旁反驳道:“如今巩尚书已不在人世,谁知道当初那件事的始末真相?窦统领莫不是以为,无凭无据便可以胡说瞎扯?”
“杜太傅你……”窦长柯气结,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一时恨恨别过脸,气道,“是否无凭无据,这个倒不好说。不过,杜太傅这般针锋相对,就怕是心怀怨怼恶意陷害。”
“你……”杜太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个少年堵得哑口无言。
可越气,他却越清醒理智,随之道:“皇上,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就算是巩尚书下的命令,可谢正云也不曾上报朝廷,无法令人不去猜想他是何居心。墨城位置特殊,有这么一条辅渠在,无异于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将来还有多统领士愿意守关?此举又与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太傅一口一个通敌叛国,很难不让人多想啊!”元旻舟却突然道。
双方视线于半空中碰撞,隐约迸溅出火花。
“原来是这样……”这时,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谢风华循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徐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徐宏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得意,心中暗暗不安,下一刻却见徐宏走出来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何事?”赵沛问道。
徐宏瞥了眼谢风华,那一眼深沉而隐带得意,谢风华对上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听他道:“回皇上,此前大理寺牢房起火,臣从牢房中搜出了不少黑衣人,经过查证,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是西虏国的兵器。却被谢二小姐灭了口。”
谢风华心中不禁咯噔一声,这才知道那股不安感从何而来。
继谢正云被爆出私造辅渠之后,她又在大理寺牢房中杀人放火,所杀之人恰好是西虏国的人,传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