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矜来到后院,寻了好久,终于在一片花圃前看见一个粉衣女子,站在圃田外,望着田内的小小幼童,唇边似乎洋溢着温暖的笑。
他想开口喊她,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干的。
还是蹦蹦跳跳转过身来的小幼童看见了他,突然惊喜地叫了他一声“父皇”,小短腿儿哒哒哒跑了过来。
不知怎的,或许是下意识的动作,诸长矜蹲下身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向他奔来的小团子。
“父皇,你真是太慢了,娘亲与我都懒得等你。”小团子撅了噘嘴,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本来还以为三王叔娶妻的时候有多好玩儿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后孩儿跟小雪的婚礼,可不能这般无趣。”
小家伙儿嘴里的话,似乎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诸长矜好笑地想,原来他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还要厉害。
正这样想着,便听耳边穿来一道熟悉的柔美声线,似是娇嗔,激起他心中一大片涟漪,令他差点落了泪,“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我,”诸长矜一怔,站起身来,几乎快要语无伦次起来,“我以前,不也是一个人?”
那倒也是。
不过今日这厮看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林灼灼眯了眯眼,警惕地问:“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此话一出,就连他怀里的小团子都偷笑起来,扬起小脸说:“父皇,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男子汉做了坏事就要大方承认嘛,心虚什么呢。”
诸长矜被小花朵儿怎么说都行,但是你个小不点儿,你可是我儿子,竟还敢嘲笑你老子。
诸长矜在心里摇头叹息,看来这个时空的自己,父纲和夫纲都不怎么地啊。
夫纲不振还可以理解,毕竟小花朵儿那么好,他便是时不时受点气低个头,那也是应该的。
怎么如今都沦落到一个小屁孩儿都敢嘲笑他了。
满心还是少年意气的诸长矜冷下脸,对小团子说:“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回宫后抄写为人子论十遍给我。”
林灼灼噗嗤一下笑了,“你昨晚才刚罚了他十遍,现在又要罚,元宝什么时候才能抄完。”
元宝儿?就这小团子,还叫元宝儿。
哼,一看就是败家的料。
诸长矜不以为意地一哼,放开小元宝,继而把手递给站在对面的林灼灼:“只要你不觉得我这个父亲严厉,那又有什么问题。”
“小花朵儿,来。”他喊她。
“???”林灼灼狐疑地看他几眼,“你怎么……”
不对啊,便宜师父不是说了,只要她离开那个时空,那少年便会忘记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