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尾带了火光,照亮了这一小片空间,诸长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灼灼被箭强大的力道钉在地上,就连自己被推倒在地也没有注意。
一时间,诸长矜感觉空气都凝滞下来,呼吸一沉,他僵硬地跪在地上,手指轻颤着将心口冒血的小姑娘抱在怀里,语调慌乱,红了眼眶:“……阿灼,阿灼,你……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
他宁愿自己受伤,自己心脏被利箭贯穿,自己死在这里,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渐渐失去温度。
诸长矜眼底升起一股戾气,抱着她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便要往外走,语无伦次地说道:“阿灼,我带你……带你回去。我们去找晏封,让晏封替你止住伤口的血,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甚至腔调中带了一丝哽咽,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林灼灼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好痛。
她好不容易才治好眼睛,好不容易,才决定跟冰块脸说清楚,好不容易才勉强触摸到一丝自由的味道……如今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别,哭……”林灼灼艰难地从喉腔内挣扎出这两个字来。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却已经用尽了浑身所有气力。
林灼灼:“我不喜欢看你伤心,不……值得。”
诸长矜猩红的眼尾泛着汹涌的、毁天灭地般的恐怖,令人胆寒而又努力克制。
他摇了摇头,嘴唇一点点吻去她眼角因疼痛而溢出的泪,“我不伤心,我不伤心,阿灼,你坚持一下,就一下,好不好,我轻功是最好的,晏封会救你的。”
诸长矜疯狂地施展功法,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药谷中赶去,一边近乎祈求地对她道:“你别睡,答应我,好吗?”
“可是我真的……”林灼灼竭力弯起一抹笑来,其实浑身上下已经快没什么知觉了,大脑也逐渐失去意识,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
-
林灼灼昏迷了一阵之后,不知过了多久,竟突然又重新生出了知觉。
好似在天上飘着一般,她看见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白云,脚下踏着空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像是半透明似的立在苍穹之中。
“咦?这是,怎么回事?”
林灼灼左右看看,又轻轻掐了自己一把。
“嘶~居然不是在做梦?!”林灼灼惊了。
这,这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她是死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只是胸口被刺了一下,这就嗝屁了???可是就算死了,难道不该在现代病房里醒来吗?为什么会是在天上飘着?!!
林灼灼感觉自己心好痛,一时又想到了诸长矜那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