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锡泽在她对面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见她手边的高脚杯里酒已经见底，顺手替她把酒满上，“好，我们可以边喝边聊。黑马会所里的酒都是从法国波尔多酒庄里空运过来的，很值得品尝。”
少年这些年喝过很多种酒，懂酒，也嗜酒。
此时，她端起手里的高脚杯，轻轻晃了晃，然后才递到唇边。
还没有送到嘴里，便能闻到酒杯中浓郁的酒香味。
她浅浅抿了一小口，点头，“确实是好酒，我来华城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二次喝到这么好的酒呢！”
韩锡泽闻言，诧异地挑了挑眉梢，“哦？不知道你第一次是在哪里喝的？”
“老厉家，你应该也认识，厉司衍。”
她对他跟厉司衍的关系知道得一清二楚，韩锡泽丝毫没有感到诧异。
l是顶尖黑客，只要她想，这世上没有她查不到的资料。
当然，前提是，那份资料要存在于互联网上。
韩锡泽微微一笑，点头，“没错，我跟厉司衍的关系不错。”
“那么，你应该听说过我吧？”少年把敲起的二郎腿放下，两只手往腿上一搭，色泽淡粉的唇勾出玩味，“或者说，你正在调查我更准确？”
韩锡泽眼底划过一抹意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把自己调查她的事说出来。
不过，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秘密调查，而且听说她跟楚颜欢共用一个身体，她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沉睡状态，为什么会对他调查她的事一清二楚？
尽管心下惊疑不定，但是他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半分，甚至嘴角扬起的弧度反而更深了，“哈哈！你可真会说笑，我调查你做什么呢？咱们俩无怨无亿，对不对？”
少年也笑，鼻侧打了高光阴影，五官线条看起来更冷硬也更立体了。
她微微往前倾身，漂亮的眸子里还带着笑意，但是周身竟隐隐散发出压迫感，“不需要有怨有仇，你们韩家是番外情报的，难道不是给钱就卖？”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韩家做事也是有原则的，并非谁给钱都卖。”
“哦？”少年抬眼望着他，挑起唇角，银灰色的短发被灯光镀成了暖金色，“如果是朋友关系，你也可以免费提供情报，我理解的对吗？”
韩锡泽原本以为跟l聊天会很轻松，但是他好像低估了这个少年。
今晚她分明是有备而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话中有话。
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天真无邪，甚至城府和心机不在他之下。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能看透她这个人，现在才发现她的脸上戴着面具，他看到的，只是她想让他看到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