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妈咪？你怎么不理我呀？”
儿子的呼唤把她从臆想中拉了回来，楚颜欢把眼底的泪意逼回去，转身往床边走去，“怎么了？”
“叔叔他怎么都叫不醒！”
“我看看。”楚颜欢见男人脸上有两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皮一跳，迅速伸手朝他的额头摸去。
入手滚烫一片！
又发烧了！
指尖温度似乎比昨天夜里还要高，难怪她刚才做噩梦惊叫，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他皱紧的眉峰，干裂的唇瓣，一颗心也不由悬了起来，真怕他烧出什么问题。
她犹豫了片刻，对儿子道，“小乐，你留在这里看着叔叔，我去找徐医生！”
楚小乐用力点头，“妈咪，你去吧，我会好好守着叔叔的。”
“乖。”
楚颜欢瞥过床上的男人，又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转身大步往外头走去。
下楼梯的时候，楚颜欢脑子里猛地一痛，闪过无数帧画面，她看到了高中时的自己经常从部队溜出去找楚言歌。
他们喜欢在校门口吃一位老奶奶做的豆腐脑，楚言歌喜欢咸口味的，而她却喜欢在豆花里加糖。
哦不，也许那并不是她！
在知道了那些记忆和真相后，她甚至没有办法再面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是楚颜欢吗？不，记忆里的楚颜欢不是她这个样子的。
是楚言歌吗？不，楚言歌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所以，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啊！”
心脏骤然疼痛，痛得连呼进肺部的空气都仿佛化成了一根根细长的针，狠狠地深深地扎在她的心脏上！
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脑袋里有许多声音在敲击着她的耳膜，一下下，一声声震得她心脏血肉模糊！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L能出现，她真的痛得快要死掉了！L呢，可不可以出来帮一帮她？
“L！”
正想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急促关切的嗓音。
楚颜欢费力地抬头，透过朦胧的视线，她一眼看到了男人鼻尖的那点美人痣。
“L！你、你怎么……”叶京墨刚刚起床，正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之前吃过的馄饨，结果还没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跪倒在楼梯口的楚颜欢。此时，看着她眼角滚落的眼泪，他心脏一拧，连瞳孔都不由缩紧，“你怎么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L跟‘眼泪’是完全不搭边的，哪怕是楚颜欢，他也从来没有把她跟‘脆弱’这个词划上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