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不发一言,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卫书启。
自不必说,这其中意思便已明了。
卫书启面色一沉,低眸想得片刻,复又抬头看李君澈:“她当真有身孕了?”
李君澈轻哼:“姑娘家的声誉是拿来逗你玩的不成?”
赵喻娇再怎么离经叛道,骨子里还是个姑娘家,她自个不记得事儿,也不晓得到底同哪个乱来才有了肚子里头那陀骨血,自也不好意思亲去差这个事儿。
李君澈嘴里满是嫌弃,将她骂的要死,可暗地里还是叫心腹彻查一番。
自然而然的也就查到卫书启身上去了。
那日赵喻娇同一班男子在酒楼喝得如烂泥,卫书启便也是同几个猪朋狗友往那儿喝酒,瞧见她那模样,心生嫌弃这才扛了出去,寻了间客栈安置。
他倒也没在那儿过夜,不过待了半个时辰便走了。
赵喻娇在客栈歇了一夜,便再无人去过。
如今她有了身孕,李君澈自是觉得事儿便是那半个时辰内造下的。
可卫书启却面沉入水,眸子泛着冷光,心中多有自责同懊恼。
沉默半响终是沉稳有力的应道:“既然如此,那便成亲罢。”
想了想又道:“璟国公府虽有新尚,可在百日内完婚,也合规矩,我这便回去安排。”
见他将事儿拦下,李君澈到底不说甚个,点一点头:“你自个看着办便是。”
卫书启离开外书房,还未行出世子府,便一拳打在抄手游廊的石柱上,骨节处立时破损,染了血迹。
可他也不觉得痛。
卫书启从始至终都不曾碰过赵喻娇。
李君澈成亲那日,他是在酒楼瞧见醉得不省人事的赵喻娇。
那时赵喻娇哪里还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同别个男子勾肩搭背,醉得都如同烂泥一般了,还舌头打结的吹牛皮。
他看她这模样心里就有气,哪个姑娘家似她这般不知自重的。
心里厌烦,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抛了一帮猪朋狗友,将她扛着就出了酒楼。
那时候赵喻娇发起酒疯来,闹得甚是厉害,说什么不也回公主府,原先他都将人送到公主府门口了,却又被她又打又闹的,这才寻了间雅致的客栈将她安置。
赵喻娇那日许是因喝多了,又许是因为心里头不痛苦,说了不少混账话,还干了不少混账事。
卫书启长那么大,那日差点便叫她这个女霸王硬上弓了。
偏生她还醉着,卫书启又不能乘人之危,闹得没法了,这才强压着满身的火气,一掌将她劈晕了去,自个便狼狈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