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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4 (1 / 2)

“今天有一个好不讲道德的人。”凡萱说道。“怎么回事?”弘毅问。“有一个男的,看上去三十多。他要一份儿童套餐。我问,先生,只有携带孩子,才能点这份套餐。他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是这样的啊,我儿子马上到。可是,等他吃完的时候,他的儿子也没有来。而且他没结账就走了。花儿姐亲自追回了餐钱。”“我看你一早上都不太高兴,是为这事啊?”“也不是。”弘毅没有继续追问。过了一会儿,凡萱说道,“我发现花儿姐好像……有意让我和心良交朋友。”“是吗?”痴傻的弘毅还在想别的心事,完全不明白凡萱说这句话的意思。凡萱叹了一口气,“心良确实心地很善良,但是……他比我大好几岁呢。”“年龄也不是问题。”弘毅好似有心气她。“啊……”凡萱终于不说话了。

路过校医院的时候,突然下起微雨来,凡萱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正好一阵轻风吹过,她用手往空中一揽,仿佛秋风是水中的小鱼儿,轻呼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啊,秋天真美啊!”凡萱变得像一个孩子,雀跃着跳到弘毅身边说道“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弘毅露出好奇的神色。“我们家那边,有好多好多河,一出门就是大大小小的河――其实有的就是小水洼,小水沟,一到下雨,看起来好像小河。我们那边也经常下雨,下雨天,满地都是青蛙、蚯蚓。我弟弟很调皮,他老是把捉到的蚯蚓切成两段,还捉来吓我,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跑掉了。”弘毅问“江南都是这样吗?”“那也不一定呀。我们家那边在一个小山沟里,”凡萱有继续说道,“一到天晴,好多彩虹在天上。我们就会去河边洗衣服。河边长着很多皂荚树,我们掰下皂荚,到夏天的时候它们都黑黝黝的,往衣服上蹭,小孩子们脱去了衣服,全往小水塘里跳。”“你们都会游泳吗?”“不会,我爸爸不让我们下水,我两个弟弟也都不会游泳呢。”“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弘毅吟道。

弘毅回到宿舍,云心正在看《文化苦旅》。这本书他已经读过三遍,但仍然不舍释手。“余秋雨,是我最喜欢的散文作家。字里行间皆是诗意,字句之间透露着纯粹的清香――似已臻于语言的最高境界‘和谐’。他写的故事也正和他的散文一样,是美的化身。这等凤髓龙肝,既非粗茶淡饭,又非满汉全席,却是彭祖、伊尹、易牙之流,啖之神魂通彻,更有放浪形骸之意。我给文珊看了余秋雨的文章,她当场惊呼这莫不是雅尼的《夜莺》?”云心小心翼翼地扶着书,如痴如醉地说道,“我研究过他的句式,那是飘逸与神思齐飞,积淀与智慧并举的结果。若我而言,倒还是积淀少了些。”“你可知道,有人批判余秋雨‘下笔万言,避实就虚。’”弘毅笑着问。“古云‘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再者,你不能要求世上只有李敖,没有余秋雨;就像你不能要求世上只有鲁迅,没有郁达夫。自古名士,多是毁誉参半;正像我所喜欢的那句话,‘一个人若不能承受千古骂名,怎能肩负万世流芳?’自古以来,大众对文学之士的态度永远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草莽易为,名士难做。若趋陶潜,批之以自视清高;若效竹贤,斗之以不食烟火。人间是非之地,还不如早早隐去。”云心说着,颇有些归隐山林的模样。“文人当如苏东坡。”云心又补了一句。弘毅笑了笑,自知辩不过云心,便拿起《贝姨》看了起来。弘毅暗想,在生活“以法郎为计量单位”还是“以感情为计量单位”的问题上,最好两者得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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