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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3 (1 / 2)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秦博和诸葛竑一前一后带着笑脸进来了,看见弘毅和云心坐在一起一副密谋大事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问道“两位哥哥是否在煮酒论英雄?”弘毅和云心也笑笑,云心手指弘毅,后自指,说道“今天下英雄,唯弘毅君与予耳!”弘毅装作大惊失措,环顾四周,继而大笑“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惹得四个人又笑了一阵。

秦博和诸葛竑走到两人面前,诸葛竑说“我们要打一个赌,要请你们作个见证。”

“赌什么?”云心问。

“谁读的书多!”

“输了怎么样?”

“输了给大家跳舞。”秦博说。

“我可不会输咯。”诸葛竑笑嘻嘻地说。

“他占便宜!”秦博指着诸葛竑对两人说。

“为什么?”云心问。

“他看起书来,一目十行。我赶不上他。”秦博说。

“那就是不敢咯。”诸葛竑双手叉胸挑衅道。

“我就是怕你输!”秦博不甘示弱。

两人最终达成了协议。

秦风最近在写一部新书,书名还没有想好。讲的是父女之恋,故事并不复杂,讲了父亲在道德和爱情之间饱受挣扎,结局究竟是父亲的爱情战胜了道德,还是道德战胜了爱情,他还没有确定。他决定采取意识流的手法,做出一些创新,努力把对内心世界的探索穷究挖掘到极限。他给友人们寄了一部分手稿,友人们并不看好,他们认为这样离经叛道的题材违反了道德伦理定然会让秦风受到严重非议;极少的友人在表明了这是一部优秀之作。不用友人们提醒,他知道作品一旦发表,他会受到批判,这种批判甚至将从评论界扩散到舆论界,托马斯·哈代就曾为此付出了代价,牺牲了小说生涯——他们笑着说,秦风也可以像哈代一样从事诗作,毕竟他已经是一名诗人了。早年青年时代,他就试图摆脱主观意识——道德伦理、价值观——对作品的束缚,他相信作品是自由的,他力图揭示人性,但恰恰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最不堪入目。初次拜读托翁的《安娜》,沃伦斯基一出场,他就意识到沃伦斯基和安娜将会发生恋情,这使他感到寒心,尽管他同情安娜不幸的生活,但他认定安娜不会得到真正的爱情,卡列宁固然木讷,却还算忠诚——但爱情命令安娜背叛婚姻的誓约。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他的价值观与此不合。托翁笔下的卡列文那般可笑可悲,而安娜因为爱情的觉醒就拥有了打破伦理的特权,若是托翁转而同情卡列宁,安娜则显得可鄙;那个年代盛行的贵族之风——贵族子弟以向已婚女士求爱为荣,以向单身女郎求爱为耻——叫他厌弃,他绝不愿这样设计故事,哪怕那是现实。安娜在某种程度上抛弃了自己的儿子,而沃伦斯基也并非不爱她(他的平庸与自私只是一方面),他为她自杀,在安娜卧轨自杀之后,沃伦斯基难道不也等同于死去了吗?至于卡列文的贪名逐利,沃伦斯基的虚伪冷漠,难道安娜就十全十美、无可指摘吗?她爱着自己的儿子,却不愿意尽好一个母亲的职责——正是所谓的爱情觉醒让她忘记了其他美好的品质,爱情的灿烂烟花完全凭借着燃烧所有的道德、伦理、母性、素养,且美其名曰“打破藩篱”。她为何不能像克莱夫王妃一样保持操守呢。但是他慢慢明白,作品高于现实,作家在作品中的角色亦不依附于现实,而是高于现实的,作家是现实之眼,他甚至无法改变作品,作品早在现实中成型了,作家不过对其进行采撷罢了。他明白了,即使这部巨著改名为《卡列文》或者《沃伦斯基》,其故事并不会与《安娜·卡列尼娜》有所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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