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窗外高楼的灯接二连三的亮起,从没开灯的客厅里看过去,越发觉得房间里空荡安静。
1973还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想把之前没睡的补回来,它自打早上回家后,就一直在沙发上窝着。
知道它已经换了芯子的付苼对它没了兴致,一人一猫就静静地呆在家里,安静得可怕。
午饭和晚饭刘瑾安就订了餐,但失了1973就失了半条命的付苼没兴趣再去吃,全都摆在餐桌上,被送来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不过只是失了温度。
刘瑾安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他还以为付苼是去睡了,手习惯性地将所有灯都打开,视线在触及坐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的付苼时被惊了一下。
夜晚的晚风吹得她身后的头发飘起些许,她只穿着一件长袖睡裙,本就消瘦的身形配上苍凉的夜景,整个人显得落寞又伤感。
“怎么了,”刘瑾安从后将她拥入怀里,头埋在她顺滑还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头发上,轻轻地蹭动着。
僵硬的身子被温暖拥抱在怀中,不安地紧绷一下后才慢慢变软,原本带着的冷意也在温暖之中慢慢融化,最后混入温暖里,成为他们的一员。
付苼默了几秒,才看着外面喜庆的灯光,低声呢喃:“今年就完了啊。”
而她没有1973了,剩下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了。
本来她也没这么难过的,只是下午时接到了委托人父母的电话,一阵热情的交谈后,她就觉得这个房子里更加冰冷。
1973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她现在无论做什么,之前都要在心里默默喊一遍1973,期待着它能够回话。
刘瑾安还以为她是因为回家晚了正难过,他靠在付苼背上,声音轻和缓淡,随着夜风飘入付苼耳里。
“对不起,公司有点事耽搁了,不过今年还没有完,我们还在一起,”刘瑾安从背后摸上付苼的手,握在手里紧了又紧,“我们还可以一起跨年,新的一年你还有我。”
可是她没1973了。
付苼的眼泪被吹过来的一阵风吹落,直直跌入了刘瑾安手里,温热的水滴早在跌落途中就被吹凉,到刘瑾安手里时只剩下一手的凉意。
冰凉的液体使得他一下慌了神,他蹲在付苼旁边,将她那张被晚风吹得冰凉的脸捧着偏过一点,而后仓惶的起身吻住。
带着体温的吻一个一个落于脸上,触及到的凉意让他心里的愧疚成倍增长,他就像是个赎罪的囚徒,在尽力挣扎地减轻自己的罪行。
安慰是最能滋长人心中脆弱的毒药,随着刘瑾安的焦急与慌忙印在脸上,付苼心中的委屈一下直冲鼻尖,她抓下刘瑾安捧着她的手,直接扑入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