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小霞眼尖,一见那抹缓步行来的曼妙蓝色身影,彼此对视一眼竞相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紧抱着她破涕为笑,“天荨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是亲人重逢后的欣喜与激动。
“我哪有那么容易挂掉嘛!”天荨瞧着比她年纪还小几岁的两个丫头不知该说什么措辞只是拍拍后背以表安慰。
两丫头过于激动过于兴奋抱着她的力道不禁紧了一分,这一紧疼的她眉头一蹙。
墨无锦见天荨神色不对,上前拍了下她俩肩膀,淡淡提醒:“她身上有伤。”
两丫头一听乖巧松开,尤其是杏儿听到天荨受伤,谨慎撩开她的衣袖当看到嫩藕样的手臂被荆棘划的纵横交织伤痕时,眼里满满的心疼,姐姐该有多疼呀!
天荨笑着摇头,“我皮厚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过确实挺形象美观的。”
杏儿被逗乐了。
不大不小不妖不俗的笑容绽放脸蛋非风景胜似风景。然后,目光流转最终投于墨无锦身上,诧异一阵惊艳也是一阵,诧异惊艳过后猝然再惊喜,“天荨姐姐你跟这位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的不得了。”
小霞也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墨无锦微扬唇角。
天荨嘴角微抽,内心未崩溃却将近崩溃,看吧看吧叫你不要跟来偏不听少女言,如今被误会成什么跟什么你满意了吧,哼!反正是你吃亏又不是我吃亏。眸光瞪向墨无锦,一股由浅至深由淡至浓的火药气息悄然滋长,墨无锦以一种你别瞪我,我是无辜的眼神回视。
一夜未见,妇人消瘦得可怕。
脸如孤立风中的千年古木,眼睛深深陷进去,双手也作了枝干无力摇曳着。
“娘亲!”天荨执起她瘦骨如柴的手,双眸竟成了破碎一地的月光,忧伤的涌得出水来。
仅一夜她的娘亲已如这般,仅一夜她的娘亲憔悴不堪,叫她怎能不伤怎能不悲怎能不心痛?
她不止一次问墨无锦她的母亲是谁,墨无锦从未给予答案。
她不免暗暗失落。而现在,这陌生的妇人并非她母亲,却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疼爱,这来自凡尘的亲情深深温暖了她,至心田至骨髓。
妇人慢慢睁开眼睛,原本不带一点光泽的眼见到天荨那刻闪过一丝慰藉。
“小雪,扶我坐起来。”
“嗯。”天荨小心扶她靠在床头并顺手拿个软垫子垫在身后。
“我这把老骨头,入土是迟早的事。”她唉声叹气。
“娘亲会长命百岁的。”
“你,你唤我什么?”妇人生怕是自己的幻觉,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