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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凄声道:“鸳鸯姐姐,今儿恐怕是凶多吉少,只求待会您能跟老太太求情,让我重新回来服侍她老人家。”

“这话说得,妹妹你放宽心,没那么严重。”鸳鸯拍了拍袭人的后背,宽慰着她。

袭人只是摇头,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被沈亮夺了身子,如果沈亮不体贴她,她只有被发配出门,随便配个小子,了此残生。

话说那李嬷嬷进了屋,手帕子抹眼泪,喊道:“老太太啊,您可得给我做主,您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要这老命了,索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

“讨个没脸没皮,强如受那蹄子娼妇的气!”

贾母闻言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李嬷嬷,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那宝玉是吃你的奶长大的,若真有人欺负你,莫说宝玉不答应,我也不答应!”

李嬷嬷一听这话,腰杆子立马挺直。

她添油加醋,将今天早上如何去宝玉的院子,看到袭人睡在宝玉的被窝里不起床的事情讲了一通。

其实这种事情,在豪门大院,乃是司空见惯的。

富家公子哥儿,没有一个是不偷腥的猫儿。

与其让他们自己偷偷摸摸,染上脏的臭的毛病,还不如找些干净的小丫头,给自己的孩子历练。

这也是为什么贾宝玉一个人就配了五六个丫鬟。

只是这种事情可做不可说,拿不上台面。

传出去,平白坏了爷们儿的名声。

所以李嬷嬷的话,让贾母、王夫人全都面色一变。

听了李嬷嬷的话,贾母面如寒霜,冷冷道:“李嬷嬷,你有心了,到底是吃你奶长大的,搁旁人,肯定不会多言。”

“只是宝玉年岁尚小,这种事情必定是有邪人教唆。”

李嬷嬷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呢?袭人那个小蹄子,一看就是不守妇道之人,而且咱们贾家以礼教尊卑著称,从没有主子起床,奴婢赖床的道理。”

“你说的是袭人?她在我房里时,最是心地纯良,克尽职任。”

袭人是贾母指派给宝玉的,她房里的人,她心中有数。

而且从她房里出去的人,代表的可是她史老太君的面子,所以李嬷嬷这么说袭人,等同是打她的脸了。

李嬷嬷老眼昏花,一时没看出来,继续道:“唉,此一时,彼一时,老太太慧眼如炬,她自然不敢偷奸耍滑,可是宝玉心地善良,对待下人最是宽容,这起子娼妇就拿大,把自己当主子了!”

“我看她是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王夫人淡淡道:“既然如李嬷嬷所说,索性打发了出去,莫要坏了我儿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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