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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一,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关葳临时收到老师交代的任务先走了,林昭晚手里拿着一张B超报告单,仰头看向两旁郁郁葱葱的梧桐和香樟,明明已经是秋天了,还是开得这么好看。

今天她总是会想到高中发生的事情,明明对高中的校园生活也并没有多眷恋,怎么就老想着高中?

高中的时候,学校图书馆附近也种了樱花树,所以别人都以为她爱读书所以天天跑图书馆,其实她只是喜欢找个靠近樱花的位置坐下。

她好像对于大自然有一种特殊的迷恋,这样可以不被打扰,又悄然治愈的时刻,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往前走了一步,脚被绊了一下,她蹲下身系鞋带。今天穿的是一双灰蓝色的平底鞋,交叉的绑带就是这双鞋的鞋带,要绑在脚踝后面的位置。

看到脚踝后面那个浅浅的疤,她轻轻摸了一下,叹了口气:“果然好不了了。”

医生那个时候说,虽然伤口不深但估计会留疤痕,她还觉得这么细一条伤疤怎么会有疤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确实留了一条浅浅的疤。

无论数过多少圈年轮,有些伤痕并不能被时间给覆盖。从它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它要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你了。

她悟出这个人生哲理之后,脑海里浮现出的那张脸就是陈季安。

她要怎么做,才能稍微弥补一点楚家带给他们的伤痛呢?

头顶突然落下了熟悉的声音,沉稳利落地说:“脚上的那个疤,怎么来的?”

紧接着,在她抬起头的瞬间,陈季安已经缓缓地单膝蹲到她面前了。他看着她脚踝上的那道疤痕,似乎比她还在意。

难道很丑吗?

两个人像个孩子一样蹲着平视,她笑了下:“我脚踝那个疤的来源,好似有点俗套,怕你不想听。”

两个人站起身,林昭晚把裤子放下,遮住那道疤:“我高中的时候参加比赛,有个一向不喜欢我的女同学,在我的舞蹈鞋里面放了刀片。”

以前她一向只知道那个人不喜欢她,但没想到为了让她在全校面前出糗,她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幸好割到的位置是脚踝,也比较浅,她进行清洁包扎以后,还是强忍着疼痛上场跳了白天鹅,下了场之后差点没疼死掉。

听她说完,陈季安才想起来这件事。

那天她给他打了电话,和他说自己在学校的表现很好,拿一等奖了。

而彼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嗯”字,说了一句“恭喜你”,就被同事叫去干活了。

原来,她当时受伤了还能坚持上台,即使当天不舒服,和他讲话的时候还是笑得像朵花似的,不想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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