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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

听到这一声,护卫们毫不迟疑,便调转车头,向南面的天津桥而去。? ?

马车里,6尚已经闭上两眼,不再跟6信说话。之前的温情脉脉,此刻仿佛已荡然无存。6信所面对的,再也不是那个和蔼和亲的伯父,而是威严无比的6阀阀主!

6信不禁心中苦笑,这就是他之前没有管闲事儿的原因。虽然说是以宗族为重,应该将这种丢尽6阀颜面的事情禀报给阀主,但举报者难免会被扣上存心不良帽子!

当然,若是事情刚刚生,就禀报阀主,情况会好上很多。但当时老爷子病着,没人敢那时候开口,等时间一久,就更没人愿意挑这个头了。

道理很简单,为什么别人都不说,就你一个人眼睛好使吗?还不是想要趁机攻讦同族?这就是大族内部做人的难处,亲亲相隐似乎被视为天经地义,任何管闲事儿、告黑状,都会被视为无情无义……

这也是为什么事情生这么久,还没有传到阀主耳中的原因,大家都不想当那个恶人。6信原本为了6云的前程考虑,也不想当那个恶人……否则,他何苦要带着礼物挨家拜访,不就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名声,给6云的前程减少些障碍吗?

但既然6云开口,让他将情况禀报给阀主,6信自然也就照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晋级地阶的事情,会在这时候爆出来,就让他这番举动,更平添了几分嫌疑。

‘哎,真是天降黑锅啊……’6信暗暗叹气,不过既然已经开口,他也无所畏惧了。管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接着就是。

现在他最希望的,是6云的安排千万不要出岔子。要是不能当场办成铁案,以6俭的能耐,颠倒黑白只在朝夕之间,到时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再想对付那父子就难上加难了!

胡思乱想间,马车驶过天津桥到了洛南。

手下人并不知道6尚要去哪里,只能保护着马车漫无目的在城中穿行。

“咱们最近的粥厂在哪里?”6尚冷冷问6信。

“同乐坊。”6信轻声道:“沿着当前的道路一直走,就会路过。”

“嗯。”6尚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对洛南的大街小巷,他比6信还要清楚。

说起来,洛都城的洛南部分,当年还是6尚监修的。对洛南的每一条街道,他都了若指掌,也比其他阀主更有感情,之前时不时就会过来转转。不过这几年年事渐高,6尚已经好久没有到洛南来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故地重游……

差不多行出盏茶功夫,6尚睁开眼,沉声道:“停车!”

马车停下,正好到了同乐坊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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