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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城,长乐殿。

多日连阴今天终于放晴,明媚的太阳将大殿照耀的金碧辉煌,可初始帝的脸色却阴得比前两日的风雪天还要可怕。

“老匹夫,王八蛋!”初始帝那低沉的咆哮声在寝殿中回荡,他面前的御案上纸笔散乱,奏章撒落了一地,却没人敢上前收拾,唯恐被盛怒的皇帝当成出气筒。

杜晦闻声进来,挥挥手示意宫人先都出去,宫人们如蒙大赦,赶忙鱼贯而出,将殿门缓缓关上。

殿门一关,灿烂的阳光便倏然被倏然割断,大殿中重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沉。杜晦弯腰捡起地上的奏章,又将纸笔整理放好。

“陛下息怒,气坏身子就不值了。”

“哼!寡人要活活气炸了!”初始帝气哼哼的在案前来回踱步。“夏侯霸老混蛋寡廉鲜耻,还有没有点吃相可言!”

杜晦苦笑一声:“他不是一贯如此?”

“这次欺人太甚!若非缉事府及时来报,朕就要把陆云的卷子交去礼部了!”初始帝一张脸本来就不白,此刻更是黑如锅底,两眼要吃人似的怒视着前方,咬牙切齿道:“到时候木已成舟,寡人白忙一场,却为他夏侯家做了嫁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是啊,也亏太师舍得,为了笼络个未来的圣品,居然能将孙女嫁出去。”杜晦叹了口气。

“他不是第一回使了……”初始帝幽幽说道。当年他就是中了夏侯霸的美人计,休了原配的王妃,娶了夏侯霸的闺女,这才有今天无尽的苦恼。

这次,他本已打定主意,授于陆云古往今来头一个圣品,以此彻底将陆阀收为己用,这边旨意都拟好了,那边却听缉事府来报说,夏侯霸居然和陆信换了庚帖,自己属意的未来干臣,眼看就要成为夏侯阀的女婿了。这让他感到被愚弄、被挑衅、被侮辱、被损害,这口鸟气实在是难以下咽。

“不过不是说,崔阀也和陆云的爷爷,在同一天换了庚帖吗?”杜晦轻言细语道:“按说崔阀不会和夏侯阀公然叫板,也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

“撞车了呗。”初始帝冷哼一声道:“谁都不是瞎子,知道陆云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想将他召为东床快婿的自然不止夏侯霸一个。”

“那这里头,应该还有一番波折吧?”杜晦小声道:“一夫不能娶二女,陆家总得退一门婚事,还不知会退哪一门呢?”

“他陆尚、陆信敢退夏侯阀的婚事?”初始帝一脸轻蔑,陡然提高声调道:“除非老母猪能上树!”

“老奴说的是陆云那孩子……”杜晦悠悠道:“陛下对他的良苦用心,他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他既然口口声声说,要辅佐陛下对抗夏侯,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勇气迈出这第一步了。”

“你的意思是?”初始帝眼前一亮,看着杜晦道:“如果陆云不是在欺骗朕,那他就应该勇敢的拒绝夏侯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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