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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嬷嬷和厨房七人,是第一批被关进去的,第一顿饭,居然是锦潼身边大丫鬟丹朱亲自送的。

犯事的奴仆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吃,丹朱提着一竹篮粗饼和一桶汤,先走到曾嬷嬷面前,愉快地告诉她:“嬷嬷!这饼虽然粗糙,可这汤用的水可是上好的!专门从栖凤山运过来的山泉水,足足泡了一天芭蕉叶呢!清凉解暑,润肠通便,口感极好!各位慢慢享用,可别浪费了!”

东窗事发!

贪污罪再重,也重不过谋害主母啊!众人吓得心胆俱裂,曾嬷嬷跪在丹朱脚边:“丹朱姑娘,求求您,求求您帮老奴到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这些都是沈姨娘指使的啊!”

海大厨滚出来直趴到丹朱面前:“丹朱姑娘,沈姨娘蛇蝎心肠,就连先夫人的死和她也脱不了干系,小的们都是被逼的啊!”然后麻溜地将沈姨娘如何命他,偷偷在先夫人每日用膳中加入开胃药材,让先夫人胃口大开,以致胎儿过大难产一事,吐个一干二净。他想着多说些罪名出来,将责任通通推到沈姨娘身上,或许他这跑腿的就没事了!

曾嬷嬷来不及阻拦,又急又气,几欲昏倒!这个蠢货!从来坦白只有罪加一等的,死不开口才是保命上策啊!

管着粮仓周氏也跪出来指证:“小的也可作证,海大厨说的都是真的!是沈姨娘硬逼的,小的们也是没法子啊!”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地,有附和曾嬷嬷海大厨把责任推到沈妙莲身上的,有哀求的,有喊冤的,一片喧哗。

刑房一个看守爆喝一声:“刑房重地,不可喧哗,否则罪加一等。”

顿时一片安静!

“沈姨娘拿刀架你们脖子上了?她不过区区一个奴仆,倒掌着你们的生死了?”丹朱强压着内心的震惊,然后一把甩开曾嬷嬷的手,拍拍裙子走了。

曾嬷嬷指着海大厨压低声音怒骂:“你个蠢货!做奴才的本就是替主子背罪的!既然不指望沈姨娘来救我们,将这些夫人现查出来的责任推她头上就好!偏偏你还把先夫人的事说出来做甚?现在我们膳房更是罪加一等了啊!蠢货!蠢货!”

众人更是惊慌不已,围着曾嬷嬷低声询问对策,曾嬷嬷直叹气:“贪的银子能归回多少就多少吧!好歹能减轻点罪责,其他不用奢望了!”

曾嬷嬷能在郑祺琰眼皮子底下,和沈妙莲勾结这么多年不被发觉,自然也不是个蠢的。

只是郑祺琰去南疆打仗,武安刻意放纵,他们又觉得锦潼不过是个骄纵傲慢的绣花枕头,不受宠爱,翻不起什么风波,一时松懈,竟到如此地步!

曾嬷嬷想着他的独子不知会不会受牵连?他们若主动将一部分赃款交出来能不能减轻些罪责?

又想着这些年辛苦经营,所得也有万余两银子,若要一朝散尽,如何不心疼?心里头百转千回,最后只好哭晕在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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