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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散去,回到土君殿内,路将军疾步走来,毕恭毕敬呈上一物:“这是卑职连夜整理出来的,各府登记在册的,近半年内的到访名单。”

土君颔首接过,并未打开阅览。他早已习惯了路将军的沉稳干练,顺口问道:“如何?”

路将军肃然道:“少君府,漠王府,都有。”

土君皱起眉,点了点头,路将军便俯首致礼,无声退下了。来去如风,身姿挺拔,步伐稳中有序。

宴席上已然打过照面,雷少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此人是谁?”

土君介绍道:“他是我的侍卫长,自小便跟在我身边。”

土君此言,显然是在告诉大家,这是我亲信,尽可放心。雷少仍然没有松懈,目光紧追着他不放,嘴上嘟囔着:“跟在身边才更危险,万一被人化形顶替,后果不堪设想。”

土君看在眼里,笑而不语,长溪探过头来,悄声解释道:“化形需选深居简出之人,或是对对方足够熟悉、有把握做到以假乱真,否则在外抛头露面很容易穿帮。路将军自小追随土君身侧,土君和宫内侍卫自然对他十分熟悉。每日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被化形顶替,土君岂能认不出?雷少,你可有点草木皆兵了哦。”

经她提醒,雷少方觉自己无心之言,可能有点冒犯土君了。但土君一笑而过,似乎没有察觉,或者并不在意。他转过头请教沙老:“沙老怎么看?”

沙老道:“不如先探探王府这个?”

土君徐徐点头,两人正是不谋而合。

漠王修为距长老一步之遥,且身份尊贵,沙老不便出面,于是决定由长溪和木离代劳。

他们两人换好夜行衣,趁着夜色在王府门前东观西望,确定四下无人、正要进去,却见一个紫得耀眼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追过来,慷慨激昂道:“等等我,我也去。”

长溪打眼一扫就撇了嘴。雷少意欲趁夜潜入人家府邸,却连夜行衣都不换,哪怕周围黑灯瞎火,他这身大贵紫袍也是光彩依旧,犹如一支翘着尾巴晃来晃去的火把,生怕别人瞧不见他!

木离面无表情,目光幽沉地盯着他。

雷少好歹是来帮忙出力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打发回去。这倒并非什么难事,长溪一脸严肃地面向雷少,故作遗憾道:“雷少你来得正好!我爹不便出面,我们又走得急,这中间万一出了岔子,正需要你给我爹传信救命。你不要走远啊,找个没人的角落等我们消息!”

她一口气说完,塞了一颗蚌珠到雷少手里,马上迫不及待地拉起木离,飞身隐入王府。

原地呆立半晌,雷少才后知后觉地叫道:“传信你直接传给他不就行了吗?还要本少在中间传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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