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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士法命学生下课,拉着任自飞的手坐下,互道别来情由,各自说了。

原来这五年前,神仙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其地处东海之滨,一般人到不了这里,所以一向清静。

但由于魔道越来越猖獗,中土的百姓苦无活路,便纷纷举家向东逃亡,一路上饿死冻死病死者众,来此的不到一成,却也不少,且陆续还有人来。

当地的百姓起先不以为意,觉得人多是好事,倒也热情欢迎,打扫街巷,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岂知这些人皆是些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早已身无分文,见这里的百姓软弱可欺,便也学会了魔道那一套,欺凌弱小,横行乡里。

有的还好,采来木石盖房砌院,或开几亩薄田耕种,或造两艘小船下海打鱼,自力更生。

有的则三五成群,拉帮结派,白吃白喝,打砸抢要,或将百姓房屋据为己有,或奴役百姓如驱使牛马,甚至杀人放火,淫/人妻女,简直无恶不作。

任士法叹道:“现在的神仙驿恶障滋生,如蛆附骨,已非神仙圣地了。”

任自飞听得心痛不已,喃喃地道:“他们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啊?他们不是难民吗?”

任士法道:“天地间,最深不可测的,便是人心,畏强欺弱是人之本性。魔道中人毁他们家园,杀他们亲人,淫他们妻女,他们对其苦大仇深,却敢怒不敢言,便将胸中仇恨施加到比他们更弱小的神仙驿百姓身上。”

任自飞大为不解,道:“可是对他们作恶的,是魔道中人啊,与神仙驿的百姓何干?”

任士法道:“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便知世间许多事,是不按常理的,这个变数,便是人心。即使是当地的一些百姓,见阻止不了这帮恶徒的恶行,便也加入其中,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反过来残害自己的同乡父老。”

任自飞叹了口气,道:“我见街上开了几家赌馆,竟还有妓院,是谁开的?顾村长不管吗?”

任士法道:“皆是那些恶霸的产业,顾村长现在焦头烂额,哪还有余心余力管这个?再说也管不了,没人肯听他的,他能在这些恶霸中间苦力周旋,教他们少作些恶,已是很难得了。”

任自飞道:“那你们为何不去喜鹊山报信?”

任自飞道:“却也奇怪,这些年正道的修道之士,无一人来过这里,是以无法捎信给外界,当地人世代深居浅出,没人敢轻涉外地。”

任自飞哦了一声,这也难怪,五年前一战,各派人丁凋零,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到万里之外的神仙驿游玩?

看了看颜墨,道:“颜师叔,你看这事管不管?”

颜墨道:“且理正事要紧,我们的敌人是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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