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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阔活了一百多岁,还从未见过天生会飞的人,如果他真是天生会飞,那么他的资质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然而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很平庸,平庸至极,连常人都不及。

莫非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

如果他不是天生会飞,毫无道法基础,是不可能学会飞行术的,那么,究竟是怎样一位旷世高人,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平庸孩子飞到天上呢?

任自飞刚上山时,四殿首座曾就此问题展开过讨论,结论是,任自飞可能天生具备飞行的能力,那么他的父母便不是一般人,定是修行多年,已达仙境的高手。

袁阔随便乱想着,一抬头,已到了仁为殿门口,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一眼瞥见案上的宣纸,暗骂自己该死,写给妻子的思念之语,竟忘了收起来,若让弟子们看到,多难为情啊!

疾步过去,正要收起宣纸,却发现不是自己昨日写的,字迹潦草丑陋,歪歪扭扭,似是任自飞的笔迹,一看之下,叫一声苦,骂道:“这小子又给我添乱,真是个活祖宗!”

须知任自飞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玉烟师兄临走时,再三安顿,定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此去蜻玉宫虽然只有一千多里,但他一个小毛孩子孤身上路,难免有个山高水低。

不行,得去追他!

袁阔正要动身,但看纸上墨迹已干透,显然他已去多时,不知还能不能追得上,况且路径不一,就算追上,也可能错过。

如今山中空虚,五个弟子卧病在床,老六虽然性命无虞,却仍昏睡不醒,老六每日需要真气供体,他若走了,这一大摊子的事谁来管?倘若再有魔道中人进犯,喜鹊山必遭团灭。

思前想后,决定暂时不去管任飞,只愿喜鹊门的祖师爷保佑他平安无事。

※※※※※

任自飞一鼓作气地向前飞去,及至天明时,到了一处村镇,落到地上,坐在街角处的台阶上,就着凉水吃了两个馒头。

修道之人不缺钱,他身上带着纹银足有百两,完全可以找个客店,吃口热饭,喝口热茶水,再要间上房休息,养足精神再上路,但从小吃惯了剩菜残羹的他,已经养成了克勤克俭的作风。

主要是,他不想多见人,恐惹事非。

走过两个乡民,任自飞起身拦住,问道:“蜻玉宫怎么走?”

两个乡民皆摇头,道:“不晓得。”

任自飞想了想,道:“那天河郡怎么走?”

一个乡民道:“那可远了去了,距此一千多里呢!”回身指着北方,“出了镇,沿路一直向北走,走上一个月便到了,你小孩子腿短步窄,怕要走上两个月。”

任自飞心下懊恼,自己马不停蹄地飞行了一夜,以为距离蜻玉宫近了,没想到还有一千多里,不知是自己飞错了方向,还是实在没飞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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